從倫敦到巴黎的兩小時歐洲之星,我是在半睡半醒中度過的。
顧不上火車裏會發生任何意外的可能,更沒有想過逃生路線,
行李也只是隨性地扔在出口處,一句話隨遇而安。
入手火車票時選了一個單人座,
與我相對而坐的獨行俠是一個中年發福的白人,
帶着英國口音,每次睜開眼睛我總看見他在講電話,看似處理業務,
然而看他的一身打扮,我暗自猜疑,他應該是騙子之類的下流人物,
於是下意識地抓緊了隨身袋。
窗外是無盡的金黃稻草田,好些稻草被綑成一立方的樣子,遠看像是俄羅斯方塊
零零落落地掉在四周。沒有多佛的燈塔,也不見英倫海峽,歐洲之星的車窗,甚至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塵,讓人不得不為那昂貴的車費感到不值。
同一時間,這個人早已坐了好幾個小時的旅遊巴,目的地也是巴黎。
2015年10月4日 星期日
knocking on the door of memory.
多年後,時間早已向前翻了十萬八千個筋斗,
地點相距近萬公里
敲門聲還是一樣輕輕柔柔的,「郭……郭郭」
深怕驚動任何人的輕細
我幾乎能想像這個人在門外的樣子了
穿着那件可笑的Soc T,趿着拖鞋,一臉猶豫、腼腆地等着誰應門
不,那是二十歲以前的事了。
現在門外的那位
年月還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身材甚至比從前瘦削,大概在歐洲的日子不好過吧
幸好他告別了Soc T,套上一件日系中袖上衣和刷淡的牛仔褲
腳上一雙行走江湖的棕色便鞋
打開門
進來的這個人站得直挺,揹着我提不起來的背包
表情似乎有些許緊張,腳步還是一貫的輕浮
我低着頭想這景象極其似曾相識
一時間難分今昨
偷瞄一下,他還真的把自以為歷練的鬍子刮乾淨了
我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如是者,我和這個人在巴黎住了三個晚上。
地點相距近萬公里
敲門聲還是一樣輕輕柔柔的,「郭……郭郭」
深怕驚動任何人的輕細
我幾乎能想像這個人在門外的樣子了
穿着那件可笑的Soc T,趿着拖鞋,一臉猶豫、腼腆地等着誰應門
不,那是二十歲以前的事了。
現在門外的那位
年月還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身材甚至比從前瘦削,大概在歐洲的日子不好過吧
幸好他告別了Soc T,套上一件日系中袖上衣和刷淡的牛仔褲
腳上一雙行走江湖的棕色便鞋
打開門
進來的這個人站得直挺,揹着我提不起來的背包
表情似乎有些許緊張,腳步還是一貫的輕浮
我低着頭想這景象極其似曾相識
一時間難分今昨
偷瞄一下,他還真的把自以為歷練的鬍子刮乾淨了
我怎麼會沒有發現呢
如是者,我和這個人在巴黎住了三個晚上。
2015年8月18日 星期二
要命的遲緩
巴黎戴高樂機場幽暗細小,通往禁區的扶手梯左穿右插,像電影裏的廿X世紀。
這裏果真是一個電影的國度,連機場也充滿電影味,雖然像的是荷里活場景。
最後這個人還是親自送機
附帶一個蜻蜓點水的擁抱,明明我們都不是外國人。
一臉尷尬地說再見
我轉過身,深呼吸,跨過玻璃前,美女地勤向我說了一句甜美的bon voyage,我便步進其中一道輸送管。
轉身後這個人已經不見影蹤了
其後不敢鬆懈,踏上一個人的歸途
直到登機、吃了點心、睡了一覺後,飛機電台恰巧播放月河,
手機裏的照片一張接一張的刷,突然一陣情緒湧上,不明就裏,一直流眼淚
暗自別過頭,就怕旁邊兩個洋妞把我當成瘋子
持續了良久,播放器靜止下來,我也平靜了下來
這種複雜的情緒,冷靜以後還是難以解釋
或許是某種遲緩
安全抵達多哈後
我把一句感謝發送到出發地
站在一隻巨大的玩具熊前,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把那份美好留在原地
別過頭等待延誤起飛的國泰機返港
往後的一切
再作打算
2015年8月17日 星期一
再訪歐洲:倫敦
飛機升空後就沒有停止忐忑,
上一次的獨行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上一回訪歐是三年前的事,西班牙
當時還保存着尚未劃破的靜好。
飛機降落倫敦,安全而準時
想像和現實一秒間併合,
沒有猶豫和擔心的時間
過關、買電話卡、買oyster卡、找路線、酒店check in、取London pass...
一堆必須要處理的事
讓我也忘了要害怕
事實上也沒有要害怕的原因
一切麻煩皆自找
早該相信自己是個堅強聰明的女子
倫敦地鐵通往酒店出口的甬道又長又寬,
有博物館的地下入口,
有風琴手在拉奏度假風情的音樂
出口處有一陣清涼的風
婆娑的樹影
在這裏待了兩天後開始發現與香港本質上的相同
也就更加放任的遊樂
難怪不少朋友都說他們喜歡這個地方
也許他們只是深愛着老香港。
上一次的獨行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上一回訪歐是三年前的事,西班牙
當時還保存着尚未劃破的靜好。
飛機降落倫敦,安全而準時
想像和現實一秒間併合,
沒有猶豫和擔心的時間
過關、買電話卡、買oyster卡、找路線、酒店check in、取London pass...
一堆必須要處理的事
讓我也忘了要害怕
事實上也沒有要害怕的原因
一切麻煩皆自找
早該相信自己是個堅強聰明的女子
倫敦地鐵通往酒店出口的甬道又長又寬,
有博物館的地下入口,
有風琴手在拉奏度假風情的音樂
出口處有一陣清涼的風
婆娑的樹影
在這裏待了兩天後開始發現與香港本質上的相同
也就更加放任的遊樂
難怪不少朋友都說他們喜歡這個地方
也許他們只是深愛着老香港。
2015年7月29日 星期三
臨行將至
「莫泊桑常在艾菲爾鐵塔上用午餐,雖然他並不很喜歡那裡的菜餚。他常說:『這是巴黎唯一一處不是非得看見鐵塔的地方』。真的,在巴黎,你要想看不見艾菲爾鐵塔,就得時時處處當心。不管什麼季節,不管雲霧瀰漫、陰天、晴天還是雨天,不管你在那裡,也不管那一幢建築物、教堂或樹木的枝葉把你和它隔開,鐵塔總在那兒。 」
看了羅蘭巴特對艾菲爾鐵塔的評述,文青還怎麼會對鐵塔產生多餘的浪漫想像?
幾天後,我便出發倫敦,再一個禮拜便抵達巴黎。
這一年,我二十六歲,回來以後,是否便可以像黃碧雲一樣寫下幽幽的一句
「我叫做陳玉,我今年26歲。我來到巴黎,原來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生命充滿偶然的事情)。」
或
「在我二十六歲的時候,我到過巴黎。」
而倫敦,對英國從來沒有任何想像,這個國家,與我居住的城市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不過十九年前被拆散了,歷史無情,久而久之便埋沒在時間無垠之中。
多虧朋友間的歸英潮,讓我對這個地方燃起了一點好奇
好奇,也許是從潛藏心底的歡喜而來。
歐洲,二十六歲,探索,放眼世界。
真他媽的文青呢!
看了羅蘭巴特對艾菲爾鐵塔的評述,文青還怎麼會對鐵塔產生多餘的浪漫想像?
幾天後,我便出發倫敦,再一個禮拜便抵達巴黎。
這一年,我二十六歲,回來以後,是否便可以像黃碧雲一樣寫下幽幽的一句
「我叫做陳玉,我今年26歲。我來到巴黎,原來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生命充滿偶然的事情)。」
或
「在我二十六歲的時候,我到過巴黎。」
而倫敦,對英國從來沒有任何想像,這個國家,與我居住的城市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不過十九年前被拆散了,歷史無情,久而久之便埋沒在時間無垠之中。
多虧朋友間的歸英潮,讓我對這個地方燃起了一點好奇
好奇,也許是從潛藏心底的歡喜而來。
歐洲,二十六歲,探索,放眼世界。
真他媽的文青呢!
2015年6月6日 星期六
如無意外就是這樣子了
這兩年的狀態,再適合讀書不過;得此結果,全賴我媽的催促和督導;當然爸的無限支持也功不可沒,一切銘記在心。特別感謝的兩位,寂寞時接收我所有的無聊和八卦,願意聆聽,不吝挖苦,感謝妳和你。
謝謝大家。
謝謝大家。
2015年4月8日 星期三
再見黃碧雲
這個名字自大學畢業後一直牢記在心
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一隻空瓶
忽遠忽近,清澈透明
沁涼透骨
後來一次又一次近距離的接觸
聽她的講座,參與她的文學活動
她說話時的語調奇特,節奏錯落,像在唱着一首連綿不絕的歌曲
她每次現身總像一個吉卜賽女郎,神秘而靈巧
說話時偶然會低下頭,若有所思
爾後瞪着雙眼,俏皮地眨個幾下
她的發言如聖經裏的箴言、典故
蘊藏着一股宗教般的神聖
她筆下的荒涼絕境暗示她對世界懷抱希望的堅持
她感性而理智,思考而瘋狂
她曾說自己寫來寫去都是同一部作品
她的表現手法,語言變化,進一步的思考
眼下成為我人生第一部學術研究論文的目標
我要暫時放下書迷的盲目
清空自己的執念
認真持平地對待她
她是我文學路上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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