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你以為可以一直陪你看電影的人,最後都離你遠去;
那些你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跟他/她看電影的人,卻三不五時身在皮坐椅隔壁。
以上都跟Blue Jasmine無關,純粹在戲院裏的雜感。
電影原名為Blue Jasmine,港譯《情迷藍茉莉》,那抹藍代表憂鬱的藍,也是Cate Blanchett 藍澄澄的眼眸。
電影的主題一語道破的話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美麗女人受婚外情和破產等等連串打擊後精神失常的故事。與其說活地旨在拆穿上流社會的虛浮,不如說他洞悉了男女。
光鮮亮麗的Jasmine,憑自己的皮相和「氣質」(我必須懷疑「氣質」是後天高貴生活之下的養成的)得到了高富帥丈夫、優質的生活、榮華的生活,聰明的孩子。她身邊的朋友舉凡皆是社會上流的最高層,出入輕挽一隻hermes birken,走路有風。她活在了a place in the sun,卻忘了有太陽的地方必有影子伴隨。看似一手掌握着的生活,悄悄被身後那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影籠罩。電影前半段Jasmine在浴室泡泡浴,Hal拿了一隻鑽石手環套進她手上,心裏不多不少想起了曹七巧。一個是西方通俗悲劇,一個是東方變態悲劇,相似的是女人的摧毀心理,純粹要推倒一切的心理,這股恨無需理智解讀。最後當她們一醒,老公被押、兒子離家、財產沒收;月亮西沉、玉鐲子推到了腋下、所有已盡情崩壞,不針對誰,也不放過誰。
電影深深地挖掘女性的心理,可是對男性的刻畫卻非黑即白。中產以上的一類,基層的是另一類。從最富庶的說起:Hal 是Jasmine的前夫,事業有成、精明、大方,對老婆(和其他女人)闊氣,配合Jasmine打造一個五星級的家。Jasmine圖了他的錢,住了他的房,生了他的子。不過有權有錢的男人,是不可能安於家室的,至少,不在紐約。Dwight是Jasmine下放三藩市後遇到的一個優質男,少了Hal的銅臭卻依然富裕,更多了一份藝術家的風情。完美的Dwight意外發現Jasmine的過去後,無法原諒Jasmine的欺騙,風度翩翩的他更在高速公路上命令她離開車子。Ginger在派對上遇見的工程師Al,雖然不富甲一方,但有穩定的職業,二人在派對上一見鍾情,Ginger以為自己終得好籤,最後卻發現他已為人夫。
另一類就是社會基層男:Augie, Ginger的前夫,Jasmine的前妹夫,修車工人。他粗魯、無禮,天真,簡單說就是鄉下仔,被Hal騙了一大筆錢後與Ginger離異,深深不忿,最後向Dwight告發Jasmine的過去。Chili,Ginger的現任男友,自大、直率、貧窮;從不吝嗇地向Jasmine落井下石,卻在最後原諒了Ginger的出軌,言歸於好。還有Jasmine的兒子,親歷母親告發父親後離家出走,成了貧窮的DJ,重逢後依然怨恨母親陷父親於不義。
活地把中產男標籤成了無情無義、傷風敗德之徒;那些市井之徒卻是一個個面惡心善、慈悲厚道的「正義」使者。坦白說我不喜歡這個安排,不過,倘若不是這樣安排,故事走向應是灰姑娘吧。
電影的結局和開始相呼應,一樣的台詞,一樣的語調,一樣的chanel tweed jacket ,但那雙藍眼睛,明顯更黯沉了。說白了,摧毀一個男人你要毀了他的事業,摧毀一個女人你只要回收對她的愛。(在某個程度上)
至於Jasmine和Ginger,老薑和茉莉的意象,以下是維基百科總結的,不解釋。
茉莉:抗抑鬱、焦慮、鎮定情緒。然而茉莉對生存環境十分挑剔,温度要適中,不慍不火;陽明不能少、水份得充足,並且需要定時施肥杜蟲,不能放一刻安心。
老薑:粗生,多產,據網上資料說可以生長在任何廢耕的農地。
2014年3月23日 星期日
憶少年
親愛的陌生的M:
嗨,喔不,對不起,原諒我沒有給你打招呼。我知道你不會介意的,人怎麼會期待一個陌生人的問候呢?尤其只是剛好在圖書館相對而坐,徹底陌生的人;甚至連點頭、對話也不曾有過的陌生人。然而,坐在你對面的我,是多麼的激動,沒想過會再見,也沒想到還是在學校這個場合碰見。最後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是千禧年;那個流傳着千年蟲電腦病毒恐慌的二OOO年,我們在同一家小學畢業的年份。
那個將近青春期的年紀,懵懵懂懂的年歲,不知道再見包含再也不見的意思,沒留下一字一句一個簽名,就各奔前程了。當然,那時的欣賞是不涉及情愛的,有的也只是一份仰慕的心情,離開,也就沒有所謂的心痛。說到仰慕,沒錯,那時候個子還沒長高,經過你的課室時,的確要仰起頭來,才能夠偷看你上課的動靜,這也是我答應老師當糾察隊的原因。
仰慕,當然也比偷看要多一點點起伏。
忘了在哪一個時刻,眼球接通了大腦的某一區神經,是你了。那一年,我不再坐校車了,你當然不知道。那一年,是我體會長大的一年,因為我離開了校車行列,學習獨自乘坐巴士往返學校。說着說着,你肯定以為我要離題了,不是,我想說的是,就是那段獨自乘坐巴士上學的日子,早上六點三十分的8X。假如我沒記錯的話。當年的8X還是一個生氣勃勃的小伙子,七點前我就已經到了獅子銀行,那條蜿蜒曲折陟峭的長坡的起點。背着沉澱澱的SPI,手上提着一個為午後練習合唱團而準備的保温飯盒,那雙穿32號的小腳,一步一步挑戰長坡。那個還不知道怎樣埋怨的年紀,看着清晨街道上準備開業的水果店,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有那直到現在還沒機會進入的地產公司,沿着長坡看到形形式式的商店、屋苑,還有,那一輛全校最小(也最早)的校巴。有別於一般長長的熱狗型校巴,載着你的那輛,外型根本是小巴,我忘了是D線還是E線了,二選一吧。那時候的世界還沒有中環價值的存在,所以,當然也不知道你乘坐的那輛,因為往返的地段尊貴,沒幾個同學居住,所以車身也比較小而巧。
就是那麼一個清晨,那麼一個轉身,捕捉到校車經過,你看向車窗外發呆的一幕。
好了,或許是十多年後我在記憶裏加了太多的鹽太多的醋。可是,我的的確確的看見了你,從長坡上輕鬆的經過,當你抵達學校下車的時候,我還有半坡要爬呢。那就是我們的距離,我一直都這樣覺得。
那是一個視覺主導,幾近膚淺的年紀,看見一個長相斯文、外型秀氣,滿腹才華的人,就不自覺的張望。不過,我知道自己絕不是唯一的一個。你應該記得自己是頒獎禮的常客吧?但願你沒有忘記自己考了第二名在家痛哭的囧事。請你也順便回憶一下自己在合唱團司琴時的驕傲神色,那時的你,肯定感受到台上練唱的少女們的留戀目光。我得羞愧地承認我是當中魚目混珠的一員,不過,這也是大家能夠熬過漫長的無聊練唱時光的原因。我甚至已經忘了那時候的比賽有沒有得獎,不過你坐在鋼琴前的樣子倒是印象深刻。
就這樣,在我眼底下處於靜默的你,成為我的一道怡人風景,你不需要說一句話,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激勵了。為了和你站在同一個頒獎台(那就可以一塊合照啦),我付出比本份更多一點的努力來學習。原來小小的我,早已經身體力行孔子的「見賢思齊」。我真心的感謝你,在這裏,在心裏。
原以為你畢業後肯定會到國外留學,沒想到你一直留在香港,而且你的學業也似乎一直力爭上游,從港大對面的中學,來到了一道馬路之遙的第一學府。聽說,當年在合唱團司琴的手,現在成了救急扶危的手;希望你的工作順利,處變不驚。(也就是希望你不要被這樣的文章嚇着了,這只是單純如白紙的感謝。)
最後,不知道十多年後的你還喜歡吃魚柳包不?十幾年前,因為你的緣故吃了好多的魚柳包,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吃了。高醫生,感謝你曾經出現在我的童年,也請讓我們一直保持陌生的友誼。
陌生的小學同學J
嗨,喔不,對不起,原諒我沒有給你打招呼。我知道你不會介意的,人怎麼會期待一個陌生人的問候呢?尤其只是剛好在圖書館相對而坐,徹底陌生的人;甚至連點頭、對話也不曾有過的陌生人。然而,坐在你對面的我,是多麼的激動,沒想過會再見,也沒想到還是在學校這個場合碰見。最後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是千禧年;那個流傳着千年蟲電腦病毒恐慌的二OOO年,我們在同一家小學畢業的年份。
那個將近青春期的年紀,懵懵懂懂的年歲,不知道再見包含再也不見的意思,沒留下一字一句一個簽名,就各奔前程了。當然,那時的欣賞是不涉及情愛的,有的也只是一份仰慕的心情,離開,也就沒有所謂的心痛。說到仰慕,沒錯,那時候個子還沒長高,經過你的課室時,的確要仰起頭來,才能夠偷看你上課的動靜,這也是我答應老師當糾察隊的原因。
仰慕,當然也比偷看要多一點點起伏。
忘了在哪一個時刻,眼球接通了大腦的某一區神經,是你了。那一年,我不再坐校車了,你當然不知道。那一年,是我體會長大的一年,因為我離開了校車行列,學習獨自乘坐巴士往返學校。說着說着,你肯定以為我要離題了,不是,我想說的是,就是那段獨自乘坐巴士上學的日子,早上六點三十分的8X。假如我沒記錯的話。當年的8X還是一個生氣勃勃的小伙子,七點前我就已經到了獅子銀行,那條蜿蜒曲折陟峭的長坡的起點。背着沉澱澱的SPI,手上提着一個為午後練習合唱團而準備的保温飯盒,那雙穿32號的小腳,一步一步挑戰長坡。那個還不知道怎樣埋怨的年紀,看着清晨街道上準備開業的水果店,那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還有那直到現在還沒機會進入的地產公司,沿着長坡看到形形式式的商店、屋苑,還有,那一輛全校最小(也最早)的校巴。有別於一般長長的熱狗型校巴,載着你的那輛,外型根本是小巴,我忘了是D線還是E線了,二選一吧。那時候的世界還沒有中環價值的存在,所以,當然也不知道你乘坐的那輛,因為往返的地段尊貴,沒幾個同學居住,所以車身也比較小而巧。
就是那麼一個清晨,那麼一個轉身,捕捉到校車經過,你看向車窗外發呆的一幕。
好了,或許是十多年後我在記憶裏加了太多的鹽太多的醋。可是,我的的確確的看見了你,從長坡上輕鬆的經過,當你抵達學校下車的時候,我還有半坡要爬呢。那就是我們的距離,我一直都這樣覺得。
那是一個視覺主導,幾近膚淺的年紀,看見一個長相斯文、外型秀氣,滿腹才華的人,就不自覺的張望。不過,我知道自己絕不是唯一的一個。你應該記得自己是頒獎禮的常客吧?但願你沒有忘記自己考了第二名在家痛哭的囧事。請你也順便回憶一下自己在合唱團司琴時的驕傲神色,那時的你,肯定感受到台上練唱的少女們的留戀目光。我得羞愧地承認我是當中魚目混珠的一員,不過,這也是大家能夠熬過漫長的無聊練唱時光的原因。我甚至已經忘了那時候的比賽有沒有得獎,不過你坐在鋼琴前的樣子倒是印象深刻。
就這樣,在我眼底下處於靜默的你,成為我的一道怡人風景,你不需要說一句話,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激勵了。為了和你站在同一個頒獎台(那就可以一塊合照啦),我付出比本份更多一點的努力來學習。原來小小的我,早已經身體力行孔子的「見賢思齊」。我真心的感謝你,在這裏,在心裏。
原以為你畢業後肯定會到國外留學,沒想到你一直留在香港,而且你的學業也似乎一直力爭上游,從港大對面的中學,來到了一道馬路之遙的第一學府。聽說,當年在合唱團司琴的手,現在成了救急扶危的手;希望你的工作順利,處變不驚。(也就是希望你不要被這樣的文章嚇着了,這只是單純如白紙的感謝。)
最後,不知道十多年後的你還喜歡吃魚柳包不?十幾年前,因為你的緣故吃了好多的魚柳包,這輩子,應該不會再吃了。高醫生,感謝你曾經出現在我的童年,也請讓我們一直保持陌生的友誼。
陌生的小學同學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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